《黑珍珠》chapter09·三天
故事就是故事 与现实无关 请勿上升蒸煮
chapter09.【三天】
by.迷失萌
楼梯今天踩着软趴趴的，脚掌凹陷的感觉隔着拖鞋也甚是明显。一夜之间，每层阶梯都被铺上了柔软的地毯。和整个房子的风格一致，清一色的深灰。
直至走到餐厅，肖战还在回头看，越看越觉得奇怪，明明是家里，楼梯居然还要铺地毯，实在有些不明白有钱人的想法。一如往常的拉开椅子和王一博面对面坐下，屁股刚粘上坐垫肖战就和王一博搭话：“楼梯也要穿衣服吗。”
王一博因为肖战的形容无奈的点了点头：“对。”
“不公平。”肖战拿起筷子半天不落筷，带着点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娇嗔：“栏杆没穿。”
确实，赤脚大王还总爱捏着栏杆往下跑，栏杆明天也叫阿慕派人裹上绒料好了。
“明天就...”王一博想了想，还是顺着肖战说：“穿。”
肖战真的怕了他说什么王一博都会当真，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到整个人往后一退，椅子蹭着地板发出刺耳的一声：“我说着玩的！”
王一博抬眼望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姿势优雅的夹起一片鳕鱼块喂进嘴里。
肖战叹一口气：“王少，你别这样。”
“嗯？”
肖战盯着王一博紧闭着正在咀嚼东西的嘴巴好一会儿才把眼睛移开：“我有时候说的话，你别太当真。”
“什么时候？”王一博问得很认真。
肯定分情况的啊，有时候可以当真，有时候就是开玩笑，王少怎么连他什么时候开玩笑都分不清楚。因为他的一句话，王少又要花不必要的钱。不过，王少决定要怎么做，他也阻止不了，反正王少有钱，反正王少就爱乱花钱。
肖战越想越生自己的气：“我都说了别当真，早知道不跟你开玩笑了。”
见王一博放下筷子，表情有些不佳，肖战这才察觉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在王少家中待的时日越多，自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如今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王少送他的东西是其一，控制不了脾气这点实在不太好。
肖战一下又懊恼的抿着嘴：“我...”
王一博哪是因为肖战的小脾气在不高兴，他是在不舒服自己连肖战是否是开玩笑都不知，只想着肖战提出来的要求，便答应就好了，没过多深思。
“抱歉，以前没人同我开玩笑，一时没反应过来。”王一博打断肖战想要解释的话，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去壳没去头的黑虎虾放进了肖战面前的酱油碟子里：“以后我注意。”
今早所有菜中，确实只有这个虾比较合肖战口味，不过他没开口说。两人谈话之间，他也没敢夹得太勤，怕暴露了自己的喜好，王少到时又要天天叫人给他做了。指尖蜷缩，鼻腔忽然有些发酸，王少说了对他好之后，对他可谓是十分细心，前段时间不管他怎么闹过，王少依旧恨不得把他想要的所有，一并摆在他面前。
王一博察觉对面安静下来之后，动作缓了下来。他不曾与其他人亲近过，所以在面对肖战的大部分时候，不知该如何相处成了一大难题。
他觉得他不太懂肖战，当初将人带回来是一时冲动，没想过带回来之后该怎么办。他能给肖战的无非就是物质上的东西，可接触下来，又发现肖战和其他墨城的人好似不一样，肖战不爱这些。要是一次给多了，还会觉得不高兴，得循序渐进的来。
还有刚才，肖战说是在和他开玩笑...王一博抬起眸子看向对面，肖战是第一个愿意同他开玩笑的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肖战下眼睑挂着泪珠，要掉不掉的，拽着筷子的手也使了力的发白。
“别哭。”王一博皱了眉，可又觉得肖战闹点脾气已经是理所当然，确实怪自己，连玩笑话都不懂，把人惹急了。
“我没哭！”肖战极力证明自己，伸长脖子将脸凑向桌对面的王一博：“我刚才打哈欠了！”
丢脸丢大发了，王少也太过分了，居然让自己下不了台，直白的点明自己在哭。
感动的情绪一瞬间荡然无存，连泪水都收回去了，肖战语速极快：“你信我，我真没哭！”
“嗯。”王一博理解肖战要面子：“你没哭。”
听见哄小孩般的语气，肖战就知道王一博没信，夹了刚才王一博放进碟子里的那只虾塞进嘴里，气呼呼的破罐子破摔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就是很难受。”
明明是自己发了脾气，却要王少给他道歉，感动是一方面，愧疚感也让肖战不好受。
又在王一博询问的眼神下，肖战复述着曾经说过一遍的话：“因为你对我特别好，以前除了奶奶没有人对我好，我刚才没忍住突然就想哭。”
说完心里话又要为自己再捡点男子气概回来：“我先说啊，我以前从来不哭，全身是伤我都没哭过，这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小时候或许会因为一块没得到的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或是因为一些如今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放声哭泣，可难过和疼痛带来的感觉仿佛随着年龄的增大一并消失不见了，哭变成了一件没面儿也没必要的事情。特别是在肖战这里，哭是最没用的事，除了奶奶，没有人会在乎他为什么哭。奶奶在的时候，哭只会徒增奶奶心疼，奶奶不在了，那就更别说了。
肖战也没想到自己仅仅因为王少给他夹了一筷子虾就感动得想要落泪，上一次想哭还是在奶奶床前等着奶奶咽气西归...
忽然回想起来，当时王少回答说，活着就对他好，肖战心里又有一瞬不舒服。
王少没对他的话做出回应，肖战其实已经习惯了，可这又不同往日，总觉得两人亲近了些再说这些话有点尴尬。肖战只好假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吃过早饭后也要出门吗？”
王一博正为自己做的不好而反思，肖战却又说他很好，实在是...让人难懂，还好肖战适时的提出了他本就想要嘱咐的事。
“出去一趟，三天后回来。”看着肖战紧皱的眉头，王一博忍住想抚上去的手继续道：“去学校叫人送你，回来他们也会接你，我不在墨城，别乱跑。还有，不要与人打架。”
三天...自从来到这个家，肖战从没经历过王一博几天不在这房子里。王一博还没走，只要想到每天回家都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孤零零的感觉又将他席卷，让他感到不舒服。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维持着要起身的动作，肖战犹豫再三，还是问：“很远吗？”
“嗯。”王一博喉咙滚动，把地名咽了下去。出了名的黑市交易地址，不必让肖战知晓。
“是要去哪里？”肖战猛地站起身，跨步到未曾坐过的主位上，这样就能离王一博近一些。见王一博只盯着他看，也不开口说话，肖战怕王一博误会他，赶紧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不必担心。”
行吧，王少一定觉得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也对，王少身边那么多保镖，哪里轮得到他来管。
因着前段时间肖战的躲避，王一博本想尽力减少和肖战的肢体接触，见人低垂着头像是在滞气，王一博还是轻轻的把手塔在了肖战的头顶拍了拍，再次叮嘱：“别打架。”
“我...”
我上次答应了你的，我保证不打架。肖战本想这样说，可灵光一闪道：“你要是不早点回来，没人管我，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欺负我。”
“你他妈再说一遍。”肖战的眼尾抹上一簇殷红，掐着人脖子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刘志被肖战抵在学校看台的栏杆上，后腰贴住动不了了。前几天看台的栏杆刚涂了蓝色油漆，从背后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有些刺鼻，刘志心道，油漆多半还没干。可当下也无法顾及，毕竟肖战再用点力，他就仰躺着翻下去了。
“我，诶！你别用力！”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腰也疼脖子也酸的，仅靠鞋尖蹭在地上，刘志有些扛不住了。把肖战真惹生气了，他又怂了，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他那改不了的吊儿郎当：“我听别人说的，真假我也不知道，我收回我收回！”
肖战没因为刘志的求饶就松开一丝，反而就着他无所谓的态度手里又加大了力道，咬着牙刨根问底：“你听谁说的？”
肖战刚来学校时“气焰太盛”，刘志也是冲上去要争抢校霸位置的其中一个，结果当然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昔日跟着他混的小弟至此也把肖战当作追捧对象，而且吧，肖战还不带理他们的。
入学这么久，刘志一直就不服气，总觉得那次打架不该输，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再倒回去应该要怎么和肖战打才会赢。也总幻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踩肖战一头，要是有朝一日自己飞黄腾达了，肖战要第一个来给他当小弟，就算想来给他提鞋擦脚，也要看他心情如何那种。
结果还没等到好日子来，肖战的好日子倒是先过上了。墨城三中有一个长得倍儿好看的男孩被乌帮少爷宠幸的事，这几天整个墨城都在传，据亲临现场的人说，那个人就是肖战。
今日，刘志习以为常的走到操场边准备翻围墙，打游戏打得指尖满是茧子的手刚扒上去，就瞥见了肖战带着他那两个狗腿子躺在看台晒太阳。
看着肖战悠哉的样子，刘志心里特别不舒服。不就一卖屁股的，也不知道在拽什么。
真不要脸！往旁边啐了一口，刘志拍了拍手上的红砖灰，将手插进裤兜里迈着大步朝操场走。三两步顺着布满青苔的楼梯上了看台，都已经站在那三人面前了，却没一个人施舍半点眼神给他。
哼，怪不得之前没人惹得起，原来是背后有人啊。
“妈的。”低骂一声，刘志见人还是没反应，顾不得那么多了，扯着嗓门儿找存在感：“听说你被乌帮少爷养家里边了，以后是不是得叫你一声王少夫人啊。”
阴阳怪气完，刘志往后退了一步，做好随时转身逃跑的准备。为了解气，嘴瘾要过，以一敌三的功力他自知没有。别说一打三，肖战一个他就惹不起，冤枉揍还是别挨了。
只是没想到肖战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肖战已经把不要脸练就到一种地步了，被人侮辱也不吭声。
“喂，跟你说话呢。”
以为这下总算能吸引到注意力了，没想就那个什么几个木和那个小三还是小四各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给肖战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没再管他说了些什么。反观肖战，可谓把无视他做到了极致。
日照下的肖战拿了本崭新的课本遮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冬天认识了王少，晴天都多了些，阳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得。
肖战怎么会不知道突然冒出来这人在说什么，王一博走的当天，他嫌无聊回了学校，小六那个百事通就把近期外面怎么传他和王一博的事情一并汇报给他了。
肖战什么没经历过，自然随便他们怎么传。王少在墨城人的心中早就无恶不作了，应该也不会在意这点名声。
人就靠议论过得比自己好的和轻贱过得比自己过得不好的活一辈子，图个乐呵，过段时间就忘了。还时常耳听一半就把故事编出花来，一传十十传百之后早就变了味了，还能一个一个解释不成。
肖战侧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刘志所在的方向。心道，这人真他妈烦，好不容易放空两分钟没想王少，这下又让他想起来了。
与约定好的时间不一样，算上今日，王少已经五天没回来了。肖战在夜里时隔一小时定一个闹钟，闹钟一响就寻人。只是不论下楼看多少遍，都没见着人，连续两天这样，自然是没睡好。
本是下楼来酝酿瞌睡，可能因为心中存着事，已经被太阳晒得浑身酥软都还是睡不着。好容易想通，王少可能是因为不方便才未与他联系，准备闭着眼睛养会儿神，又来一个傻逼，吵得要命。
实在没心情理会，放在之前起来给两拳疏解一下烦恼也行，可自己答应了王少不打架，干脆将人晾着。
王少王少...发信息也不回，问他手下人去哪儿了也不说，嘴严得跟上了锁似的。
“哟。”刘志轻笑一声，敞开腿大剌剌的又朝前走回刚才的位置。校霸平日哪容得了别人挑衅，不反驳说明他猜准了。既然两人真有一腿，那必然要往肖战心窝子里扎他才舒服：“少夫人啊，那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你的下人们没给你汇报？”
刘志故意拖长了声音，见肖战终于把眼神投向他后，才抠着指甲缝里的砖灰慢悠悠的开口：“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你们王少嘛！居然还有心情晒太阳！前两天啊，榮岛呢，有搜船炸了，火花有几层楼那么高。听说啊...”
说到这时，肖战已经坐直了身，用极其不耐烦的神情看着他，在等他说完后面的话。
其实刘志已经有些心虚了，他没想到肖战反应这么大，吓得他根本来不及多做思考，脑子里本就想好的台词，就没经允许自己蹦了出来：“你们王少，就在船上。”
话音刚落，肖战一个箭步，虎口就与刘志的喉咙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手掌掐住他的脖子往后压：“你他妈再说一遍！”
栏杆撞得后腰生疼，刘志来不及反应，整个上半身已经后仰着悬在了栏杆外侧。慌乱之中刘志下意识握住肖战的小臂，找受力点维持平衡的同时，努力的想要减轻肖战手上的力道：“我...”
刘志想为自己开脱，只是喉间刚冒出一个字，就被肖战压了回去：“咳咳。”
忍住喉咙的瘙痒，刘志侧头对随着肖战的动作站起身的两位投以求救的眼神，就发现小六和木森也只是紧皱眉头望着他，像是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诶！你别用力！”小腿抖得跟筛子似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实在受不住力了，大部分原因当然是因为，被吓的：“我听别人说的，真假我也不知道，我收回我收回！”
说都说出口了，哪里收得回。肖战已经无法思考对面的人刚才所说的是否属实，毕竟王一博确实已经五天没回过家了。就连王一博身边最亲近阿慕，手机也一并关机找不着人。好像一切都昭示着，王少可能真的出事了。
就算没...不对，王少一定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不方便与他通话。
“你听谁说的？”真假都不知也敢乱说，肖战气得整个人发抖，大有种要弄死面前之人的冲动，使了劲的扣着对方的颈边，直至对面的人面色变得通红甚至有些泛紫，小六才在木森的提醒下过去拉开肖战：“老大！松手！你再这样他要挂了！”
肖战这才回过神，刚才太冲动了，以至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松开手后看着刘志顺着栏杆滑坐在地上，肖战也觉得腿软，清醒过后害怕劲顺着后脖子爬上大脑。
王一博你千万不能有事。
胸腔起伏，肖战微喘着踢了刘志一脚：“我，在问你，你听谁说的？”
刘志说完'听不认识的人说的'之后，预想的拳头并未砸在他的脸上。肖战只是愣了愣神，念叨了一句'下次再乱说我弄死你'，又没多大力的踢了刘志一脚，顺着刚才他来的台阶下去了。
隔了会儿刘志还在回味，怪了，特别轻的一脚，和当初打架时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不像撒气，更像是在让他别挡路。
昨天刘志去网吧打游戏，隔着一排电脑的距离，一群人正挂着机围在一起议事。约架，找打手之类的事情，在网吧很常见，所以一开始刘志也没太当回事儿。后来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讲话的那个眉飞色舞的，不像在说什么严肃的事，弄得刘志反倒有些好奇。
趁着掀泡面盖子的功夫，刘志把耳机拿下来挂在脖子上，伸长脖子凑上前仔细去听对面的人在说什么。等了好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好像是说有个帮派在榮岛做交易，遇见对方临时反水，双方打起来了。
这种打当然不是他们这些学生打架那种打，刀啊，枪啊，是不可少的。对面的人像说书先生似的，语气抑扬顿挫，把故事讲得特别精彩，仿佛他在现场亲身经历过一样。可是在榮岛，发生这些也实在算得上正常。刘志瞬间又觉得无趣，只想赶紧把泡面吃完继续开黑。
刚泡好的方便面冒着热气，刘志龇牙咧嘴的把一大筷子面往嘴里塞，咀嚼的声音让他没太听清，刚才好像听见对面的人说“王少”。
嘴里的动作一下慢了下来，这王少在墨城可是众人热议的对象。
墨城第一黑帮乌帮的小少爷，没见过的也听人讲过，不仅有钱有权长得帅，能力还特别强，十几岁时就能以一敌百。只是最近大家热议的还有另一件事，洁身自好的王少爷，身边多年无人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喜欢男的。
“如今王少总算找着真爱，宠得跟个宝贝似的，容不得人受一点伤。据说对方还是一个高中生，就在墨城三中读书，我多方打听，王少爷带回家的人，是那学校里的校霸肖战。”
这下大家又不得不服了，在旁边交头接耳：“不愧是乌帮少爷，就算喜欢男孩子，也要个与众不同的，娇气的不要，就算还是个学生，也得是校霸。”
刘志听到这，“嘁”了一声，这几天听这些都快听得耳朵长茧了，与肖战打架输了之后，刘志听着他名字就生理性厌恶。面也吃得差不多了，耳机正往头上戴，又听那边传来声音。
“也不知道是图王少爷啥，要是图钱，去乌帮闹一闹，乌爷嫌麻烦说不定还真会给他拿点，卖屁股的报酬嘛。唉，你们说他要是真喜欢王少爷的话，这下叫什么？”讲话的人停下来故弄玄乎，待周围安静下来后，他又突然大笑起来：“叫寡妇？不太对啊，他也不是个女的。”
周围的人一听瞬间都哄笑起来，还有人说：“谁知道呢，万一别人就图在这墨城有点位置，王少死了明儿就能找另一个。”
怎么刚才还说王少喜欢肖战，这下又说王少死了。
“死了？”刘志没听明白，发出一声惊叹，引得众人一起转头过来看他。
快要结束话题的众人，一听有人问，又叽叽喳喳开始重复事情的经过：“兄弟，咱说那王家少爷呢。”
“我知道。”刘志对肖战那一段不感兴趣，只问：“怎么说他死了？”
“那么大的事儿你没听说？”
“什么？”刘志表情有点懵，又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笑。
刚才与他对话那人旁边的一个黄毛接了话：“乌帮和榮岛的人做交易，对面使诈，打起来咯。”
“王少被打死了？”
“哈哈哈哈哈。”那群人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刘志旁边放个书包就知道小屁孩还在读书，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就不奇怪了：“人可是王家小少爷，带上的人哪个不护他周全。”
刘志游戏也没心思玩了，下了机走到人堆里蹲下：“你们不是说他死了吗？”
“生死不明。”最开始讲故事的那个人点了根烟在手上，见刘志感兴趣，用抽着烟那只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希望他死还是不希望他死？”
烟雾在眼前散开，刘志没想过这个问题，王一博和他们这些贫民百姓所谓一个天一个地，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哪有精力管人死活。
“所以呢？他死了吗？”
“船炸了，人在船上，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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